作者:希天
作名詞解為「徒步行走」;例如:我每天走路兩小時。作動詞解作為「開除」,「解聘」;如再做不好就請走路!也可作形容詞解為「逃跑」;三國演義第五十一回,「只見土牆邊虛搠旌旗,無人守謢。又見軍士腰下各束包裹。瑜暗忖曹仁必先準備走路,遂下將台號令。」
上述的走路是大家都知曉的,眾人也都會的,那走路又與修行有什麼關係呢?讓我們由佛教經典中說起!
走路在佛教中的相關辭中有經行,神足及四威儀中的行。 在這些敘述中,若僅指吃飽飯後走走路或四威儀的行住坐臥,那健康專家及儀態美姿專家都已經夠了,佛陀又何必一再強調呢?讓我們看以下的結論。
「經行」在梵語為Kramana,巴利語為Kamana;在佛陀時代即定有「飯食經行」的規矩。吃了飯後,需走路用功。據聞在以前印度寺院中皆有「經行道」,且「經行道」不得少於25步,長度則無限制,愈長愈好。佛陀重視經行,比丘無論老了,病了,佛陀都要他們經行。甚至為了那些難於行走的比丘們,就在經行道的兩旁綁了繩子。讓他們可以扶著走。但時間一久,常有手磨破出血的情狀。佛陀便開了方便,把一節一節的竹筒套在繩子上,扶著竹筒走,手就不會在磨破皮了。
如今中國的寺院,已設有經行的名詞,只有跑香,念佛,繞堂來替代經行了,且部份的人認為經行晏坐交互施行以淨五蓋。
在佛經中除飯食經行外,其它處亦可見經行一詞。如《賢劫經》中除飯食經行外,其他處亦可見經行一詞。如《賢劫經》中間問及「何謂菩薩常備道心,斷除非法,奉行等業,消除眾結。修三品,一經行,二住立,三坐定。化諸不調,從是超越,令其精進而無暇穢。」《维摩詰經》中,「佛告阿那律:汝行詣維摩詰問疾。阿那律白佛言:世尊,我不堪任詣彼問疾,所以者何?憶念我昔於一處經行…」
近代亦有經行禪思,立定禪思,獅子臥禪思之說。究其義,不外乎行、住、坐、臥。然此看似簡單的行、住、坐、臥,是否隱藏了什麼祕密?又為什麼以行為首?此四者的順序是否也有什麼意義?其實這看似簡單人人都會的四威儀在佛道二家都有提及且注重。
《佛說尊那經》中提及「有大尊者名曰尊那,問無盡功德還可得不?世尊告大尊者尊那言,此無盡功德甚深微妙名稱普聞。若人歸心獲大果報。此功德乃有七種,名聞普遍甚深廣大。若善男子善女人,發至誠人能具足此法。是人於四威儀中,恆得增長無盡功德。所增功德不可思議不可稱量。何等為七?尊那,若有善男子善女人,發大信心,布施園林池沼,允四方眾僧經行遊走。尊那,此是第一無盡功德。有大果報得大稱讚。名聞普遍甚深廣大。若善男子善女人,能具足此法,是人於四威儀中,恆得增長無盡功德。所增功德不可思議不可稱量。」
在《圓覺經》中普覺菩薩問禪病時佛陀亦提及四威儀。「末世眾生,見如是人,應當供養,不惜身命。彼善知識,四威儀中,常現清淨,及至示現種種過患,心無憍慢,況復搏財妻子眷屬。」
《雜阿含經》卷第八「如是我聞,一時…,爾時,世尊為千比丘作三種示現教化,云何為三?神足變化示現,他心示現,教誡示現。神足示現者,世尊隨其所應,而示現入禪定正受。陵虛至東方,作四威儀,行、住、坐、臥,入火三昧,出種種火光,青、黃、赤、白、紅、頗梨色;水火俱現,或身下出火,身上出水。身上出火,身下出水。周圍四方亦復如是。爾時,世尊作種種神變化已,于眾中坐,是名神足示現。」
由以上經文我們可以略窺一二。經行,神足,四威儀等,决不是我們日常所謂的走路。若只是我們一般的走路,那佛陀又何必一再強調,甚或示現?若走路僅僅為儀態,健康及清除五蓋。那又如何會有無盡功德?有怎能常現清淨?
在我初次接觸走路時,記得老師曾說過「只要開始走路,一切都將會自然展現。」就這樣,我開始了與修行有關的走路。剛開始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同,但在一段時期的走路之後,現象確實就自然展現。身體的健康狀況,逐一好轉,不再經常生病。從小的彎腰駝背現象也自然消失。在更持續的走路之後,心境也隨之不同。對週遭的事物,心情的起伏,喜、怒、哀、樂的影響,都與我有了距離。心也不再隨外境而上下起伏,一刻也無法清淨自主。
隨著走路經驗的累積,慢慢地發生了筆墨難以形容的經驗。種種奇妙自然展現。例如,覺察到氣修補身體的過程,窺見了自己本性的神妙特性,毛孔放光,體悟到天地的脈動及體內氣的衝擊。然而,在老師的教導下,我仍然持續不間斷的走路。
現在我可體認到修行的確是從行、住、坐、臥的順序做起。我無法以有限的言語形容出這走路的奧妙。或許當你也開始走路之後,必定能清楚明白這自然展現的一切奧秘。